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顶点小说网 dingdianbook.com,兰亭序杀局全集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p;   李泰笑而不答,从案上的文牍中抽出一封信函,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王弘义接过一看,只见信封上写着“魏王殿下亲启”的字样,字体遒媚劲健,竟然颇有几分王羲之行书的神韵。王弘义取出信纸,展开一看,先是眉头微蹙,紧接着脸色大变,忍不住道:“这是何人所写?”

    李泰摇了摇头:“没有落款,我也猜不出是何人。”

    王弘义之所以大惊失色,是因为这封匿名信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,但内容却足以石破天惊:信中说,明日上元节宫宴,太子会有异动,同时会有一支不可小觑的江湖势力夜袭魏王府,让魏王小心防范。

    “殿下是如何得到这封信的?”

    “有人把它从门缝里塞了进来。”

    王弘义眉头紧锁,下意识地把信封和信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,却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。

    “依先生看来,这个消息可靠吗?”李泰问。

    “应该可靠。”王弘义神情凝重,“此人既然不愿透露身份,撒这个谎对他又有什么好处?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李泰道,“另外,这里头说的江湖势力,会不会也是你们天刑盟的人?”

    “有可能。本盟各分舵自武德九年后便各行其道了,不排除其中有人投靠了东?宫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是天刑盟的人,那明天晚上,本府的安全就拜托先生了。”李泰恳切道,“我府里的侍卫,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。”

    王弘义颔首:“放心吧殿下,我会亲自带人过来,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!”

    李泰放下心来,感叹道:“还好有人暗中给我透露了这个消息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!”

    “这封匿名信到底是谁人所写,殿下完全猜不出来吗?”

    李泰思忖片刻,摇摇头:“一点头绪都没有。”停了停,又道:“管他是谁呢,反正他既然愿意帮我,就肯定不是咱们的敌人。”

    王弘义想着什么,冷然一笑:“他这回是帮了殿下没错,可此人究竟是敌是友,现在恐怕还不好说。”

    李泰一怔:“先生何出此言?”

    王弘义沉默片刻,淡淡道:“没什么,直觉而已。”

    玄甲卫衙署,桓蝶衣手里拿着一道折子,刚走到大将军值房前,便被守卫拦住?了。

    “桓旅帅请留步,大将军有令,他在处理紧要公务,任何人不得入内。”

    “任何人?”桓蝶衣眉头一皱,“包括我吗?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守卫道,“大将军说了,任何人不得例外。”

    自从入职玄甲卫以来,舅父值房的大门始终都是对她敞开的,任何时候她都可以不经禀报自由出入,虽说这并不符合规矩,但碍于她跟李世勣的特殊关系,守卫们从来不敢拦她,没想到今日竟吃了闭门羹,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。

    桓蝶衣大为诧异:“什么公务如此紧要?”

    守卫犯了难:“这个……请恕属下无可奉告。”

    桓蝶衣正想再说什么,值房内忽然传出李世勣的一声呵斥,虽然声音不大,但听得出极为愤怒。桓蝶衣和守卫同时一怔。

    “还有谁在里面?”桓蝶衣问。

    “是……是左将军。”

    “君默?”桓蝶衣越发狐疑。舅父和萧君默一向情同父子,即使在公事上偶有意见分歧,两人也从未红过脸,今天这是怎么了?

    正思忖间,值房中再次传出砰然一响,好像是谁一脚踹翻了书案——很显然,这一定是舅父踹的,因为萧君默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舅父面前如此放肆。可舅父生性沉稳,能有什么事让他气成这样?

    “让开,我要进去!”桓蝶衣拨开守卫,当即要往里面闯。守卫慌忙张开双手挡住去路,苦着脸道:“抱歉桓旅帅,大将军下了死令,任何人都不让进啊!”

    “你耳朵聋了?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吗?”桓蝶衣急了,“快给我让开!”

    就在二人推搡之时,萧君默忽然阴沉着脸从大门里走了出来,看到桓蝶衣,有些尴尬,遂勉强一笑,算是打招呼。

    桓蝶衣甩开守卫,走到他面前,瞪着眼道:“你跟舅父说什么了,惹他生那么大气?”

    “生气?”萧君默迅速恢复了镇定之色,“没有啊,我跟师傅谈了点事,谈得挺好的,谁说他生气了?”

    “连书案都踹翻了,还说没有?!”桓蝶衣气急,“快说,你到底跟舅父说什么了?”

    萧君默无奈一笑:“蝶衣,你现在也是堂堂旅帅了,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清楚?我跟大将军谈的事情,哪能随便告诉你?”

    桓蝶衣听他竟然打起了官腔

    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但又无言反驳,只好狠狠瞪了他一眼,又一把将他推开,然后大踏步走进了值房。

    守卫还没接到李世勣解除警戒的命令,不敢确定能不能放桓蝶衣进去,正想追上去,萧君默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让她进去吧,现在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守卫这才松了一口气:“是。”

    桓蝶衣走进值房,看见李世勣怔怔地坐在榻上,眉头拧成了一个“川”字。

    这是舅父碰上重大疑难时惯有的表情。桓蝶衣又瞥了一眼他面前的书案,虽然已经被人扶起来了,但并未摆正,案上的东西也显得颇为凌乱。一切迹象都表明萧君默一定是跟舅父说了什么天大的事情,从而给舅父造成了极大的困扰!

    看到她进来,李世勣紧锁的眉头才勉强松开,换上了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“您前几天交办的案子,我都查清了。”桓蝶衣把折子递过去,观察着他的神?色。

    李世勣“嗯”了一声,接过折子翻看了起来,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。

    “舅舅,刚才君默跟您说什么了?”桓蝶衣忍不住问。

    李世勣眼皮也没抬:“没什么,就是例行公事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桓蝶衣故作无意地整理着凌乱的书案,“是什么样的例行公事,能让您发这么大的火,把案几都踹翻了?”

    李世勣一怔,抬起眼来:“不该问的事情就别问,你一个小小旅帅,打听这么多干吗?”

    没一会儿时间,桓蝶衣就让人呛了两回,且都是拿“旅帅”说事,心里不禁既委屈又气恼,便噘着嘴道:“我还不是担心你们俩?君默自从回京之后就神神秘秘的,什么事都瞒着我,现在您也学他了,都把我蒙在鼓里,要不是担心你们,我才懒得打听!”

    李世勣最怕她撒娇,只好苦笑了一下,道:“好了好了,我也知道你是好意,告诉你也无妨,君默是来跟我建议,说咱们玄甲卫素来公务繁忙,弟兄们都很辛苦,所以趁明日上元节之际,在咱们衙署聚宴一下,也犒劳犒劳大伙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是好事啊!”桓蝶衣抢着道,“这种事您有什么好发火的?”

    “这当然是好事,我也是赞同的,只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过什么?”

    李世勣迟疑着,眼睛转了转:“只是我认为,聚宴人数不宜太多,召集队正以上的将官便可以了,可君默硬是坚持说,凡队正以上将官及入职五年以上的弟兄都要召集过来,这一下可就是大几百号人哪!我便没同意,所以就争执了几句,其实也没啥。”

    桓蝶衣狐疑地看着他:“就为这么点小事,你们就起了争执?”

    李世勣自嘲一笑:“我或许是有些反应过激了,所以后来想想,多召集几个弟兄也热闹一些,便答应他了。”

    桓蝶衣知道,舅父没说实话。

    这件事既没有任何争执的必要,更不足以引发舅父的怒气和困扰。萧君默提这个建议,一定不仅仅是出于对本卫弟兄的体恤,而是别有动机。或者说,他只是以此为幌子,想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!

    只有这个原因,才会令舅父大光其火并且大伤脑筋。

    可是,萧君默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?舅父既然发火,就说明已经知道了他的真正目的,可为什么还要答应他?看舅父的样子,似乎是迫于无奈,甚至有点被胁迫的感觉。可萧君默是这种人吗?他怎么可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胁迫舅父?呢?

    桓蝶衣百思不解。

    突然,她感觉萧君默仿佛已经变成了陌生人,一个充满了神秘和诡异气息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李元昌听李安俨说宫中的安防计划可能有变,顿时吓坏了,立刻赶到东宫,把事情告诉了太子。李承乾也被这个突发情况搞蒙了,一边命李元昌赶紧入宫打探确切消息,一边命人通知谢绍宗和侯君集见面。

    酉时末,李承乾、谢绍宗、侯君集先后来到平康坊栖凰阁,紧急商讨对策。

    “先生,依你看,若父皇同意让吴王带百名武候卫于明晚进驻百福殿,咱们该怎么办?”李承乾一脸忧虑地看着谢绍宗。

    谢绍宗拈须沉吟,片刻后道:“若果真如此,明晚的行动恐怕只能取消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侯君集眼睛一瞪,“我说老谢,你这未免太谨慎了吧?稍有变故就取消行动,那咱们还能干成什么事?”

    谢绍宗笑了笑:“君集兄,这可不是小小的变故。若消息坐实,明晚的百福殿将是一个极度凶险之地,太子殿下千金之躯,岂能去冒这个险?”

    “不就是区区一百名武候卫吗?有什么可怕的?”侯君集不以为然,“让封师进早一刻离开玄武门赶到百福殿,我在南衙收拾了长孙之后,也尽快带人杀进宫去,我就不信对付不了吴王和他的武候卫!”

    “君集兄,话说起来容易,可事实哪有这么简单?”谢绍宗耐心道,“你让封师进早一刻离开玄武门,就等于把这个重地全盘交给了李安俨,万一玄武门遭遇攻击,李安俨抵挡不住或是临阵倒戈怎么办?即使百福殿得手,太子殿下不还是危险?吗?”

    “李安俨的家人不是在你手里吗,你还怕他倒戈?”

    “他们是在我手里没错,可人要是到了万般无奈的时候,什么绝情的事做不出来?倘若李安俨为了保命,宁可牺牲他的家人呢?”

    “左一个万一又一个倘若,如此前怕狼后怕虎,那还打什么天下?!”侯君集知道自己的吏部尚书马上就要当到头了,若不尽快行动,局势将对自己非常不利,是故极力坚持,“咱们这回要干的,本就是惊天动地、九死一生的大买卖,哪能不冒风险?像你这么畏首畏尾,那索性啥也别干了,大家趁早散伙吧!”

    李承乾听他越说越难听,不禁蹙眉道:“侯尚书,咱们这不是在商量吗?我也没说一定就不干了,你何必急成这样?再说了,父皇准不准吴王的奏议还不知道呢,若是父皇否了,咱们的计划不就可以照常进行了吗?”

    侯君集这才撇了撇嘴,不再言语。可没过多久,就又瞅着窗外的天色,嘟囔道:“这个汉王就是磨叽,打听个消息也要这么久!”

    “君集兄少安毋躁。”谢绍宗方才被他一顿数落,此刻却仍不愠不恼,微笑道,“反正今日必有准确消息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在门外放哨的封师进轻轻推开房门,然后李元昌便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。三人的目光立刻都集中在了他身上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”李承乾紧张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李元昌神情似乎有些沮丧,走到李承乾食案边坐下,抓起案上的酒盅,仰起头一饮而尽,却始终一言不发。其他三人不禁相顾愕然。

    “到底怎么样,你倒是说话呀!”李承乾急了。

    李元昌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,忽然嘿嘿一笑:“皇兄否了,没同意让吴王带人进驻百福殿。”

    三人闻言,总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既然是好消息,你干吗摆一张臭脸?”李承乾不悦道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逗逗你们。”李元昌嬉皮笑脸。

    “都什么时候了,王爷还有心思开玩笑?!”侯君集忍不住爆了粗口。

    李元昌脸色一黑,正要回嘴,李承乾赶紧道:“行了行了,都别废话了,赶紧各自回去准备吧,明晚的行动按原计划进行。”

    说完,李承乾便率先离开了栖凰阁,接着侯君集和李元昌也各自离去。谢绍宗却不慌不忙,又在雅间里坐了小半个时辰,才慢慢起身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华灯初上,正是平康坊的夜生活开始的时候。栖凰阁大门外的街道上,行人熙攘,车马川流。没有人注意到,大门斜对过的一个暗处,停着一架不新不旧的待雇马车。此刻,车夫正歪躺在座位上,脸上盖着斗笠,似乎在打盹。

    不时有客人过来,想雇他的车,却都叫不醒他,只好另找他人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谢绍宗低着头,带着几名贴身随从匆匆步出栖凰阁。这时,对面打盹的那个车夫忽然醒了。他伸了个懒腰,然后把斗笠戴在了头上,笠檐压得很?低。

    此人正是袁公望。

    谢绍宗紧走几步,登上早已候在门口的自家马车,那几名随从也各自骑上马,一行人前呼后拥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袁公望暗暗一笑,随即提起缰绳一抖,轻轻“驾”了一声,马车应声启动,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大约一炷香后,栖凰阁后院一扇紧闭的小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,一条黑影闪身而出。门外是一条僻静的小巷,光线昏暗,此人又穿着杂役常穿的褐色布衣,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,若不细看,根本察觉不出来。

    此人警惕地看了看左右,旋即朝右首的巷口快步走去。

    事实上,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谢绍宗,方才从大门离去的人是他的随从假扮的。为了避免被人跟踪暴露行藏,谢绍宗可谓煞费苦心。他料定,即使有人想盯他的梢,也想不到他会乔装成杂役,独自一人从栖凰阁后门离开。

    然而,谢绍宗失算了。

    他刚一没入漆黑的夜色中,便有一道黑影从不远处的屋顶上跃起,仿佛一个鬼魅,悄无声息地从背后跟上了他。

    这个人正是郗岩。

    他埋伏在这里,正是奉了萧君默之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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