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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刘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,对于文山,他从来都是只有佩服,这小子虽然小他一大截,心思缜密却是远远高于他。可是他也马上想到一个问题:"对了,文山,按你的说法,死者如果不是主动喝下那杯牛奶的话,那么是有人强灌她喝下去的吗?从尸体现场的表情来看,并不像经过了什么搏斗或挣扎啊。"

    文山点头同意:"没错,这就是问题之一,另一个问题是,既然死者不喝牛奶,她家为什么会有牛奶?"

    "唯一的可能就是赵国华喜欢喝牛奶。"老刘说。

    "是啊,这个问题很有趣吧,死者从不喝牛奶,而偏偏她老公又喜欢喝牛奶,现在牛奶里放了大量足于致正常人死亡的安眠药,你认为这里面会有个什么样的解释?"文山看着老刘问。

    老刘点头,突然恍然大悟的表情:"难道说,这杯牛奶本来是为赵国华准备的?"

    文山瞪着老刘没说话,他也正在想这个问题,如果这杯牛奶真的是为赵国华而准备的话,那么这个案子就会复杂很多,比如赵国华知道这杯牛奶的意义吗?如果不知道那他为什么没有喝到呢,那天晚上十点半以前他是在家的啊,汪丽珍最终不忍心让他喝吗?如果他知道的话,那他可能没有喝,但是后来为什么反而是汪丽珍喝下去了呢?是谁让她喝这杯牛奶的?如果是她自己,那她为什么会喝呢?她应该是喝完牛奶再被水果刀所杀的,那个第三者已经知道是一个不相关的盗窃犯了,他刚刚从监狱出来,不可能和汪丽珍扯上什么关系,可是他为什么进去了,却没有偷走任何东西?这样看来,除非那么,赵国华到底在昨天晚上扮演了什么角色?他做了些什么?

    "老刘,"文山打断他的思维,"现在需要等检验科检验的是什么?"

    "只有马桶里的牛奶了。"老刘说。

    "你去取回来,把他送到老刀子那里去吧,让老刀子看看是不是和死者胃里一样含有安眠药就成了。"文山交待。

    "对啊,我马上去。"老刘拍拍脑袋走了。

    文山满脑子问号的时候,小张却意外地很快回来了。

    "小张,你怎么回来了?"文山奇怪地问。

    小张满脸春风说:"嘿,我根本没出局里大门,刚下楼就碰到二癞子走了进来,他一见我赶紧哭丧着脸拉着我说,他是来坦白从宽的。"

    "那他人呢?"

    "在二号审讯室,我就是来叫你去的。"

    "那我们走吧。"文山赶紧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审讯室内,二癞子缩头缩脑耷拉着脑袋呆坐着,看到文山进来,赶紧站了起来大声说:"文哥,文哥,我可什么也没干,我是来交待的。"

    "谁是你哥?"文山喝了他一声,二癞子嘿嘿笑了两声坐了下来,眼睛却不停地偷看着文山。

    "说说吧,你都干什么坏事了,要赶着来交待?"文山架起腿,点了根烟看着他说。

    "我,我什么也没干,就是昨天晚上吃了饭闲着出去溜达溜达,看到一家人门没关,我想啊,谁这么不小心,是不是有坏人进去了啊,我可是在监狱里受了多年党的教育,有了点觉悟,于是就进去看看"说到这儿,二癞子又偷偷看了看文山和小张的表情,小张在微笑,文山板着脸没表情。

    二癞子只好继续往下说:"后来我看到客厅没人,就喊了几声,没人应,我本来想帮他关好门再走的,可是一看,房间里亮着灯啊,会不会是坏人在里面,于是我就想起雷锋刘胡兰董董什么来着,总之我想了好几个英雄人物,然后就壮着胆子进房间一看,妈啊,竟然有个死人在里面,当时我就吓得魂飞魄散,连滚带爬跑回家了,一晚上也没睡好,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死人,好多血,我胆子小,就一直害怕到今天下午,好点了赶紧来向你们报告"

    文山和小张耐心听完二癞子的一通话后,文山瞟了他一眼问:"不错嘛,这两年在里面果然觉悟高了。"

    "嘿嘿,谢谢谢谢。"二癞子点头哈腰笑着说。

    "小张。"文山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"在。"小张说。

    "去,把手铐给他带上,这样他想起来的事会清楚一些。"

    "是。"小张二话不说,从腰里取下手铐啪一声给二癞子铐上了。

    "这这这,这是干吗,我是主动来的。"二癞子莫名其妙地嚷道。

    "你不来我们正要去找你呢,你看看这个。"小张把手里的资料扔给二癞子,上面是他的指纹和详细资料。

    二癞子抖着手看了一下,脸色煞白,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:"我我我,我没杀人啊,我真的没有杀人,我就是"

    "就是什么?"文山淡淡地问。

    "我就是一时起了贪念,想操旧业了,你想啊,我出来这么久找不到工作,家里人都不管我了,朋友也没有,只好可是我没有杀人,真的没有。"

    "没有?谁证明?我们只是知道现场有大量你的指纹和脚印,不是你是谁?"文山厉声道。

    二癞子这时已经完全没有了脾气,脚也发软,瘫在地上可怜巴巴地说:"我老实说吧,我是进去了,当时我抱着个捡来的特快专递的邮件,想找借口去敲门,如果没有人在家我就去弄点什么值钱的东西,那家是我昨晚的第一家,敲了好一会儿没人应,我正要撬锁,却发现门没有上锁,于是我进去了,翻了一下客厅,没有值钱的,就直奔卧室,可是才到门口,就看到了一个死人,我吓得拔腿就跑,昨儿一晚上我都没睡着,一直在家想着这事,想想我留了指纹在那里,肯定脱不了干系的,于是才跑来这儿自首,我真的什么也没偷啊,也没有杀人,我要杀了人我还敢来吗?"说到这儿二癞子站了起来,眼神急切地看着文山。

    "那你到那地方的时候是几点啊?"文山问。

    "大概,大概十二点半吧,我一般做事都是十二点出家门的。"

    小张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,"都十二点半了,亏你还想得出送特快专递的招啊。"

    二癞子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,眼睛又望向文山,生怕文山不相信他。

    文山没有任何表情给二癞子希望,他站了起来,看着二癞子说:"现在只是你的一面之词,没有证人是不是?"

    二癞子小眼睛眨了眨,带着哭腔说:"这事哪会有证人啊,躲都躲不及。"

    "那就是说,是不是你杀的人也没人知道啰?你既然有作案时间,也的确到过了案发地点,现在你就是最大嫌疑人了,好好在这儿待一晚上吧。"文山说完也不管二癞子在后面的哀号,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小张跟了出来,回到办公室小张问:"文队,你认为二癞子说的是真话吗?这小子满嘴没几句真话的。"

    文山却笑着说:"我信,他说的是真话,他没有杀人。"

    "为什么?"小张不解。

    "因为我刚才看了一下报告,他的脚印压根就没有进过卧室,只是在客厅里。所以,他后来说的是实话。"文山道。

    小张点点头,"那我们干吗不把他放了?"

    "放?这家伙屡教不改,先送去拘留半个月再说。"

    老刘回来了,马桶的牛奶证明和文山的猜想一样。不过,他还对文山说,老刀子让文山亲自去解剖室一趟,有点事找他。文山问:"是这案子的事吗?"

    老刘答:"可能是吧,他也没说,只是让我叫你去一趟。"

    "那好,我现在去。"文山说完匆匆赶去了解剖室。

    老刀子一见文山到来就拉了他进解剖室里面,把盖尸体的白布掀开,指着死者的伤口对文山说:"小文,你仔细看看,你能看出伤口有什么问题吗?"

    文山奇怪地看了看老刀子的表情,他像孩子似的有点兴奋,好像真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似的。文山低了头,认真地观察起伤口来,可是看了老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同,他直起身来,对老刀子摇摇头。

    老刀子见文山没看出什么不同来,便有点得意了,先不忙着回答,他问文山:"你心里有认定的凶手了吗?"

    文山摇摇头,"没有。"他老实回答,在老刀子面前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

    老刀子这时候才指着尸体伤口说:"那就好,你来看看,这刀口是在尸体脖子的左侧动脉血管上,水果刀刃上有些细细的锯齿,这就提供了刀子划过脖子时的方向,因为伤口的肉是从左到右走向的,也就是说,刀子是从死者左侧向右划过的。这也符合对方使用右手的习惯,所以从这点看,没什么异常,非常普通。"老刀子停了下来,看着文山。

    文山知道这老家伙又开始卖关子了,便也不追问,反正他等不及就会自己说下去的,果然,见文山只是笑不出声,老刀子只好继续说:"你再过来看看,这伤口在刀子来的地方,也就是左侧,它比较深且边缘短,而在刀子划到尽头后,明显变得浅而长了,知道这是为什么吗?"老刀子睁着眼睛问。

    文山这下子真的吃惊了,他知道老刀子果然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,这可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,他开始严肃起来,连忙追问道:"这是为什么呢?"

    老刀子咧嘴笑了,他举起右手比划了一下说:"这说明刀子走向的弧线。"

    文山离开解剖室,匆匆回到办公室,老刘和小张他们都还在。

    "文山,下一步我们该干什么了?"老刘问。

    文山轻松地笑了一下,"我们现在只需去再核实赵国华几个问题,如果我猜得没错,那今晚就可以结案了。"

    "今晚?"老刘和小张同时不相信地看着文山,对他们来说,这案子才到最复杂难缠的时候。

    "没错,是今晚,我是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,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对你们说,走吧,一起去看看赵国华。"

    赵国华只是在公安局待了一天,整个人像是瘦了许多似的,眼睛显得不安焦躁。文山倒也很客气,让小张给他倒了一杯水,然后开始交淡。

    "赵先生,看来你对自己的担扰多过对于妻子死去的悲伤啊。"文山调侃道。

    赵国华不好意思地动了动嘴角,然后又像想起什么,对文山说:"我想起来了,昨天晚上我十一点到了公司,收完传真就十一点半了,这些你们可以从电话记录里查到的,后来我离开公司直接去了小倩家,那时已经十二点了,我们又下楼去宵夜,十二点一直到一点多,这个也能找到酒家服务员作证的,那家酒楼我很熟,他们都认识我。最后我们就回家睡觉了。"

    "你爱人是在十一点至十一点半死亡的,可是这时间里你还是一个人啊,没想到什么证人吧?"文山问。

    "这个哦对了,公司楼下的保安可以作证,"赵国华突然高兴起来,"而且他们有闭路电视,你可以去看,他们能证明我是清白的。"

    "呵呵,当然,小张,你现在马上去跑一趟,核实一下,马上回来。"文山对小张说,小张应了一声出去了。文山又转过头看着赵国华冷笑着说:"恭喜你,如果保安能证实的话,你就是无罪的了。"

    赵国华脸上掩饰不住地兴奋起来,他开始有点坐不住了,恨不得马上可以回去,回小倩的家里。

    "你现在最想见到的是那个小倩吧,"文山看着赵国华的样子有点来气,心想这家伙命真大啊。"难道你就不想去见见你妻子最后一面?"

    "这个我是要见的,不过不是现在。"赵国华并没有想到文山的想法,他老实地说。

    "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赵先生。"文山突然说。

    "好,你问吧。"赵国华很爽快,已经没了开始的沮丧,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情。

    "赵先生很喜欢喝牛奶?"

    赵国华一愣,没想到文山竟然是问这个,但他马上想到文山可能是因为他马上可以出去了,找不到话说就拉拉家常。"是啊,我有喝牛奶的习惯,晚上必定会喝上两三杯。"

    "哦,很好的习惯嘛,这会让你睡眠更好,是吗?"

    "是的。"赵国华点头。

    "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妻子也有睡眠不好的毛病?"

    "我知道,她不是老服安定片吗?这已经有几年了吧。"赵国华说得很轻松,这并不是什么惊讶的事情。

    "那你为什么不建议她也喝喝牛奶呢?安定片这东西吃多了不好的。"文山淡淡地问,眼睛盯着赵国华。

    "不不,她不可以喝牛奶的,她对奶类品有强烈过敏,一直都这样,吃颗奶糖都过敏。"赵国华苦笑了一下说。

    "是这样啊,看来赵先生有钱了,她也无福享受啊。"文山很有感触地说。

    "没错,"赵国华说到这儿也叹了口气,"丽珍的确苦命,想起来,她也陪我吃了不少苦头,好容易我出头了,儿子却没了,这对她打击很大,整个人就没了生气,整个家也就没了生气啊——"赵国华再重重长叹了口气,摇摇头,陷入了不堪回忆的往事中。

    文山给了他一点时间回忆,然后才继续问:"所以赵先生也就开始慢慢厌倦了回家,是吗?"

    赵国华苦笑了一下:"可以这么说,毕竟我在外面做事是很辛苦的,回到家都想舒心一下,却得不到。回家对我来说渐渐成了一种负担和压力,让我窒息。这时候小倩走进了我的生活"

    文山静静等他说完,看着赵国华那一脸的无奈表情,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通常他要是面对可能的嫌疑犯,想的只有案子,只有线索,可是这个案子太特殊,汪丽珍的死因竟然会是那样,这令他有很大感触。

    "那么,赵先生有没有对你妻子有内疚感呢?"文山问。

    "当然有,非常内疚,"赵国华不假思索地说,"所以我不和她离婚,她需要的我都可以给她,让她永远都有名份。"

    "可是你妻子只想要你啊,她都陪你熬了那么多年了,呵呵。"文山故作轻松地说。

    赵国华摇摇头,叹了一下,"唉,这就是男人的无奈,警官先生,说不定以后你也会遇到这样的事。"

    "呵呵,也许,"文山笑了,自己会遇到吗?还真不知道呢,这年头,有什么不可能的呢?"好吧,最后我想知道一件事,你要好好回忆一下的。"

    "什么事?"赵国华问。

    "昨天晚上,你在家里的时候,你妻子有没有给你冲牛奶喝?她应该很清楚你的习惯吧?"文山轻松地问。

    "有啊,只要我回去,她总不会忘记给我准备两杯牛奶的,因为我平时也不喝茶不喝酒,白天喝水,晚上就喝牛奶。"

    "真是好习惯,像我就老是喝酒,看来我也要向赵先生学习学习了,呵呵,可是,昨天晚上你妻子为你准备的牛奶你喝了吗?"文山问。

    赵国华想了一下,突然哦了一声说:"对了,想起来真是后悔,我竟然连丽珍为我冲的最后一次牛奶都没喝,还给倒了。"

    "倒了?为什么?倒哪儿了?你仔细回忆一下。"文山问。

    "是的,丽珍冲好牛奶后,她进了房间,我那时就接到了客户的电话,一边接电话的时候,我本来是想喝牛奶的,却看到牛奶上有一层厚厚的泡沫,我常常喝牛奶,所以我一看就知道这牛奶已经不新鲜了,我想肯定是我很少回家,这牛奶已经放了很久了,可是不喝又怕丽珍不高兴,我们刚刚才吵了一架,于是我把手里的那杯牛奶倒进了马桶,后来我还想了起来,当时我光顾着讲电话,忘了冲一下马桶,丽珍一定会发现的,下次免不了又要被她骂一顿,可是想想这也无所谓了,反正没有这事,总会有其他事被她骂的,她就是看我不顺眼,老想找碴臭骂我一顿解解气。"赵国华一边回忆一边说,"对了,警官,这事也和案子有关系吗?"

    文山笑了,没有回答他,心想,你果然命大啊,不然你们夫妻现在就在另一个世界团圆了。

    "警官先生,"赵国华看文山只是笑,却不说话,便叫了他一声,问:"警官先生,那丽珍的案子还有其他线索吗?"看来,赵国华已经把自己置身事外了,开始关心起案子来,自己没事了,好奇心也就上来了。

    文山点头说:"是的,该要的线索都有了。"

    "哦?"这个回答让赵国华非常意外,"那么,凶手是谁呢?"

    文山对着他一笑:"这个嘛,晚上你就知道了,"然后文山站起来:"好吧,我回一下办公室,晚一些小张取证回来后,如果你说的是实话,那么,晚上我和你一起回你家,我会告诉你真相的。"

    小张赶在晚饭前回来了,不出文山所料,赵国华说的是真的,他不是凶手,这点可以确认了。

    "老刘,你去电话通知一下报案的陈兰女士,让她去一趟案发现场,我们在那里等她,小张,你去带上赵国华,我们一起回去他家。"文山吩咐各人办事。自己也把桌上的资料整理了一下,放在包里,然后出门。

    "我也去。"小宝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。

    文山看了她一眼,没说话,径直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当文山一行到达早上的案发现场时候,陈女士已经站在门口焦急地等着了,文山看了她一眼,陈兰伸手想和他握手,他却装作没看见,匆匆走了进去,这让陈兰有点意外。

    进到屋内后,赵国华扫了一眼屋子的凌乱,苦笑着摇头,然后找了一张单人沙发坐了下来。文山指指大家说:"你们也都坐下吧,小宝,去把窗子打开,这里空气不怎么好。"的确,早上的味道还残留着。

    做完这些事后,所有人坐了下来,目光都聚集到了文山的身上,他们都不知道文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文山看了一下他们,开始说话:"今天晚上我把大家叫到这里来,是想告诉大家昨天晚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当然,这还得从陈兰女士说起"

    "我——"陈兰愣了一下,看了看大家的目光,所有人都望向她,然后再看着文山。

    "是的,从你开始,汪丽珍女士的丈夫有了外遇,这事让你很不忿,且有些兴奋,因为你的经历,让你恨所有的男人,当看到周围有和你一样命运的女人出现时,你迫不及待地想去制造些悲剧出来,并且是要比你更不幸的悲剧,只有这样,你才能让自己得到一些安慰,是不是?"文山眼睛直直地瞪着陈兰,陈兰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,脸色发青。赵国华狠狠地瞪了陈兰一眼。

    "所以,你开始和汪丽珍接触多了起来,并常常给她灌输一些憎恨男人的思想,让汪丽珍发怒,并且你还很有目的地借给她一些有助于灌输你的思想的书籍,"文山从包里取出那几本在死者卧室找到的书,递给陈兰,"现在,这些书可以物归原主了。"

    陈兰机械地接过书来。文山转而看了一眼赵国华,继续说:"而陈女士要灌输这些思想给汪丽珍,当然是想制造更不幸的悲剧。可是起源却还是在赵先生身上,因为赵先生有了外遇,常常不回家,是这样吧,赵先生?"

    赵国华哼了一声,没说话。

    文山微笑着继续:"汪丽珍在陈兰的潜移默化下,开始对丈夫的背叛由无奈到愤怒,继而绝望,由于她性格内向,没有什么可倾诉之人,唯一的一个陈女士却只会加速她向绝望的深渊迈进。于是,汪丽珍开始萌生了要置赵先生于死地的念头。"

    "你说什么?"赵国华跳了起来,"这不可能。"

    "呵呵,赵先生,你别激动,听我说下去,这是真的,"文山把赵国华按回沙发上,然后说:"好了,现在开始说昨晚的事情。赵先生多年来有在晚上喝牛奶的习惯,这个他妻子非常明白。于是,昨天晚上,在赵先生回到家后,汪丽珍冲了两杯牛奶,把准备好的安眠药放进了牛奶里,药量足以令从不吃安眠药的赵先生于死地。不过幸运的是,由于放了药,令到牛奶多了许多泡沫,据赵先生多年喝牛奶的经验,他认定牛奶不新鲜了,于是他把牛奶倒进了马桶,这让他逃过了一劫。"说到这儿,文山看着赵国华,赵国华已是脸色苍白,身体僵直,胸前狂跳,额上沁出汗珠来,双手死死握着沙发扶手,只差一步,他可就已经待在地狱了。

    "关于刚才说的一点,我们已经从马桶里的牛奶中检验出来了。好,我们继续说下去,赵先生因为接了客户电话,十点半就匆匆赶回了公司,这点我们也从他公司大楼的保安处得到了确认。那么,汪丽珍到底是如何死的呢?其实她是自杀。"文山说完,笑着看看各位,当然,意料中每个人都很吃惊。

    "没错,是自杀,因为赵先生走后,她赶紧走出来,看到有一个牛奶杯已经空的了,她便认定是赵先生喝了牛奶,虽然这是她想要达到的目的,但这个时候她却惶恐起来,想到丈夫马上就会死去,这让她害怕,毕竟夫妻多年,她也一直深爱自己的丈夫。可是赵先生这时候已经离开了家,她不可能追上去了,她也不想追上去,因为她心里对赵先生除了爱以外,还有同等的恨交织着,一方面她希望赵先生死去,一方面又不希望赵先生死去。那怎么办呢?

    "从十点半到十一点的半小时里,汪丽珍的思想开始由矛盾直到陷入混乱,她知道如果赵先生死了,警察肯定也会找到她的,种种不安和混乱令她慢慢变得绝望,于是,她把另一杯牛奶喝了下去,本来她并不喝牛奶的,因为她对奶品有着强烈的过敏,但那个时候她眼睛里看到的并不是一杯牛奶,而只是一杯能让人死去的毒药,如果她清醒的话,或者她想着那只是一杯牛奶的话,她不一定会喝下去的。从这点可以看出,当时她的思维有多混乱不清,可以说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,只是一心想求死。

    "当汪丽珍喝完牛奶后,身上马上就产生了过敏反应,那种反应是奇痒难忍的,汪丽珍这时候可能想起了自己不能喝牛奶的事情,并且也想到牛奶只会令自己过敏,而自己多年来有服安眠药的习惯,那些药力并不能让她死去,于是她不顾一切地拿起了手果刀,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刀,这一刀划断了她的动脉血管,造成大量失血,这才是真正致她于死命的原因。"

    文山说完上面长长一段话后,打住了话头,看着各位入神的表情,微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"可是,你所说的这些都没有直接证据啊。"老刘突然发问。

    "当然有,虽然刚才说的过程只是我推想出来的,并没有人亲眼看见。但是,汪丽珍自杀却是千真万确的,直接证据就在我手里。"文山从包里取出一张验尸报告扬了扬说:"据法医的检验,死者脖子上的伤口显示刀子从左侧向右划过,而在伤口左侧起刀处伤口深且短,右侧在刀子离开的地方长且浅,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呢?"文山看着各位。接下来他只需重复老刀子告诉他的话就行了:

    "要做到这样的伤口,只有一个方法,把刀子慢慢插进肉里,然后沿着向内的弧度快速拉过。记住,是轨迹向内的弧度,这样几乎只有死者自己才能完成,"文山继续说,"如果是他杀的话,那么由于凶手和死者之间有个距离,在挥动刀子的时候,必定先产生一定的加速力,这样伤口的入刀处会长一些,而不可能是这么短,并且轨迹弧度也刚好是相反的,也就是向外的一个弧度。但并不是说别人就不可能完成这个向内的弧度,前提条件必须是对一个毫无知觉或死人才能做得到,我也曾疑问,会不会是别人在她脖子上划一刀的时候,她已经因为安眠药而陷入了昏迷状态了呢?可是,汪丽珍的死亡时间在十一点到十一点半,那时候她胃里的安眠药的药力还没有发生作用,她在死的时候是清醒的,那就不可能让别人对她完成这种向内的弧度,否则她肯定会挣扎,伤口就不会那么整齐,除非是她自己。"文山说完了,他看着大家,没有人说话,每个人都还在努力理解着文山刚才的解释,就像老刀子刚解释完以后,文山也费了好大劲才理解过来。只是,理解过来后,便会感到信服和惊叹,真相往往就在最细微之处啊。

    "真相往往就在最细微之处啊。"小张看着文山感叹。这让文山很吃惊,他当时听完老刀子的话后也是说了这么一句,看来小张还有点像他,这个小家伙有前途,文山心想。

    "那么,这里是怎么回事?怎么会这么乱,不是还有个成年男性吗?"赵国华突然想起来问道。

    "呵呵,"文山乐了,"没错,不过是一个半夜出门的盗窃犯正好在汪丽珍死后撞了进来,他在客厅里没翻到什么值钱的东西,然后刚要到房间去,只到门口就被尸体吓得屁滚尿流了。"

    "你怎么知道?"赵国华不满意文山的笑。

    文山也就收起了笑容,一本正经地说:"我当然知道,那个盗窃犯今天下午就被送去拘留了。"

    赵国华不出声了,可是文山却要继续接着说,他下面这些话本来不应该由他说的,可是他却忍不住很想说:"昨天晚上这间屋子本来不会发生这悲剧的,最多是发生一起盗窃案,但是如果男女主人都在家,这个也可以避免。但是现在阴差阳错,想杀人者死了,被谋杀的人还活着,这也许就是大家常说的命运吧。如果昨天发生的不是自杀案,而是谋杀案,就是说如果死者是赵先生的话——"文山眼睛看向了陈兰,陈兰赶紧躲了开去,"那么,陈女士,你这个教唆罪名也许会成立呢。"

    "赵先生,你呢?"文山转过来望着赵国华说,"如果是那样的话,你现在在哪里呢?"赵国华刚刚有点血色的脸又被文山说得苍白起来,他不知该说些什么,心脏不争气地又狂跳,眼睛里说不清是后怕还是庆幸。

    文山似乎意犹未尽:"很幸运,一个伤口的弧线救了你们,可是你们给汪丽珍心里的伤口呢?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弧线?每一个伤口都会有它的弧线,伤口是不会直来直去的,但却会致命!"

    文山突然瞥到小宝正聚精会神看着他,眼睛很专注,他莫名其妙心跳加速起来。

    "好了好了。"老刘站了起来,拍拍文山的肩膀说:"案子结束了,咱们走吧。"说完拉了文山往门口走去,小张和小宝回过神来,赶紧跟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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