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顶点小说网 www.dingdianbook.com,风眼蝴蝶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子煜忙不迭接过,赶紧上下胡噜了一把。

    如果说孟舒雅的真心话重新点燃了原本有些僵的氛围,那么下一轮击鼓传花,酒瓶落在了蒋阎手里,则将一切推向高潮。

    他大概是所有人都巴不得落网的对象。不亚于期待神龛倒塌。

    蒋阎的指尖在大冒险和真心话中来回游移,最后落在大冒险这儿,抽出了一张便签。

    “出示手机相册里的最近一张照片。”

    他念出要求,众人神情一震,从桌下掏出手机狂按键盘,微信小群内顿时沸反盈天。

    “我靠我靠我靠,会长的私人相册!!”

    “别期待了,我打赌拍的肯定是什么废墟风景照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看到什么艳照吧,人设崩塌与否在此一举了”

    “艳照也没事吧?血气方刚的年纪存点美女照片也很正常啊。要我说让我看到肌肉裸男才是真的崩塌……”

    “咱会长这样还能看肌肉裸男?必须是1,要看也是看翘皮嫩男!”

    “互联网并非法外之地.jpg”

    蒋阎不知底下暗流涌动,神色如常地解开密码,调出了相册,让大家看见到了最近的一张照片。

    一片目瞪口呆……

    刚才还在微信里口嗨的众人没有想到会一语成谶。

   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真的是一张艳照。

    蒋阎冷静地作出判断,姜蝶听到一阵窸窣的动作,黑暗里亮起一束刺眼的白光,饶以蓝打开了手机的电筒,说着“我帮你打光”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姜蝶往盛子煜的方向挨近了一丢丢,小声说:“谢谢你啊。”

    盛子煜一愣:“啊?”

    姜蝶也一愣:“刚才啊……”

    盛子煜恍然,以为她说的是刚才抓着自己胳膊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没事,那你下回请我吃饭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回应让姜蝶一时语塞,刚才那瞬间的悸动也跑得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真是鬼迷了心窍了。

    但不可否认的是,那瞬间她心里的确闪过感激。

    姜蝶犹豫片刻,掏出手机,把刚才黑暗里发生的短暂相碰po到了微博上。

    以往她都抓耳挠腮才能完成撒狗粮的kpi,这次不用编,写得尤其顺。

    也许是感受到她的真情实感,评论也比以往热烈。

    “今晚的煜哥苏得过分了吧?!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,而不是让我生吞一碗绝世狗粮噎死我!”

    “之前刷到我都可以做到面无表情甚至觉得好腻,但这一次我真的有被打动到……”

    片刻后,蒋阎和饶以蓝回来,告诉大家电箱没有跳闸,应该是外头的变电站或者是线路受到台风的影响,总之,今晚是不会来电了,大家的玩心也因为这个意外消磨了大半。

    “要不就到这儿吧。”盛子煜打了个哈欠,“昨晚都通宵了,今天就别修仙了。”

    “散了吧散了吧。”

    大家陆陆续续起身,姜蝶也正准备起,刚一抬屁股,动作间一股暖流喷涌而出。

    ……什么情况?!

    姜蝶脸色一白。

    不可能吧,今天明明不是生理期。

    可是下腹隐隐传来的垂涨感如此真实,提醒着她姨妈真的光顾了,而且来势汹汹。

    难道是熬夜通宵又喝酒,紊乱了内分泌的缘故?

    姜蝶不敢动了,又静悄悄地坐了回去。

    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,回味过来之后绝望地意识到,她屁股下面的沙发,恐怕……

    而且沙发的颜色,是白色的。

    而且沙发的主人,是有强迫症的蒋阎。

    老天爷,你干脆让外面的台风把我刮走吧!

    盛子煜注意到她还失神地傻坐着,以为她是因为夜盲行动不便,扯了把她的胳膊要把人提溜起来,力道粗暴地彷佛和刚才在她手心里温柔画圈的不是一个人。

    姜蝶誓死不起来:“我还不困,想再在客厅呆会儿。”

    她必须把罪证毁尸灭迹,不然等明早天大亮,就是她姜某人社会性死亡的时刻。

    “你一会儿找得到自己的房间吗?”

    “我有手机的打光,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赶紧走吧,求你。

    姜蝶已经在心里给盛子煜哐哐磕头了。

    旁边阿檬听到他们的对话,挑眉调侃:“你俩视频里那么甜,居然还没睡一起?”

    姜蝶信手拈来扯谎:“我家信基督,不允许婚前性行为。”

    阿檬同情地拍了拍盛子煜的肩膀,盛子煜配合得叹口气。

    眼见众人散去,姜蝶这才黏糊糊起身,祈祷地用手机电筒一照沙发——

    最后一丝希望破灭,雪白的沙发上,两道姨妈张牙舞爪地印在上面。

    姜蝶顾不上先收拾自己,她生怕有人又从房里出来看见这么丢人的一幕,火速从卫生间找了牙膏和刷子,用这种土方法对付着抹在血迹上开始刷。

    她刚把牙膏刷开,二楼传来开门的动静,很轻,响在安静的大厅却如一记重锤,砰地砸上姜蝶的耳膜。

    她几乎眼也不眨地回身坐下,一屁股粘上湿乎乎的牙膏。

    嘶,这牙膏还是薄荷味的。

    姜蝶的面容在黑暗中扭曲了一瞬。

    她故作淡定地抬起头,迎上正在下楼梯的那束手机亮光,白色的射灯照出一个英挺的轮廓来。

    是蒋阎。

    他像是陈列馆里的雕塑苏醒,那打光显得轮廓更深,在一片黑里透着几分鬼气森森。

    姜蝶内心哀嚎,下来谁不好,偏偏是他。薄荷牙膏此刻顺着屁股蛋一直凉到了心里。

    她干脆不出声了,低头假装沉迷手机。

    姜蝶以为蒋阎也不会来搭理自己,大家相安无事最好。却没想到脚步声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。

    直到对方居高临下地停在自己面前,声音在头顶响起:“麻烦起来一下。”

    ……?!

    他是有透视眼吗?!难道已经被发现我糟蹋了他的沙发?

    姜蝶盯着手机的瞳孔地震。

    她负隅顽抗道:“怎、怎么了?”

    蒋阎指了指姜蝶正对着的茶几抽屉:“我拿东西,你挡着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哦……”

    姜蝶急得冷汗直爬上后背,大脑飞速地运转着想有什么办法能不被他发现。可以遮盖的抱枕被人拿到了远处,她手边空落落的。

    情急之下,姜蝶一边站起来,边把自己的手机往位置上一盖。

    然而,她手忙脚乱的,一下子没能关掉一直开着的手电筒。

    乌七八糟混合在一起的姨妈血和牙膏,以一种重量级打光的方式,在黑夜里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姜蝶眼见蒋阎表情僵硬,他的手一抖,手机直接从手心划到地毯上。

    他的表情随之隐进一片黑暗里。

    姜蝶颤巍巍地开口,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死亡寂静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!我一定会弄干净的!”

    蒋阎没说话,默默捡起了手机,拉开抽屉拿出一截白色蜡烛。

    他压着语气道: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姜蝶的声音小下去:“我真的可以洗干净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真的不用。”蒋阎合上抽屉起身,“反正也不会再用它们了。”

    言下之意,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了垃圾。

    抱枕扔掉也就罢了,沙发是整张连体的大物件,肯定上万块,说扔就扔……

    姜蝶抿紧唇,咬咬牙:“那多少钱,我赔你吧。”

    祸是她闯的,人都这么说了,她没点表示就太没脸没皮了。

    靠,肉疼。

    蒋阎没有回答,反而是一楼客房的方向出来了个男生,他的手机电筒往沙发这儿一照:“咦,谁在那儿?”

    姜蝶心头一惊,那道强烈的白光正往自己的后背照——她的裙子上还沾着痕迹呢!

    脑袋发懵的空档,突然有块布横空往自己的方向飞过来。

    是蒋阎抽出了茶几上的桌垫扔给她。

    她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住,风驰电掣往腰上一围,大呼好险。

    蒋阎瞥了她一眼,似乎在确认她围好没有,这才出声回答:“我们在找蜡烛,你要吗?”

    “哦哦,是蒋会长啊!”那个男生摆摆手,“我这就准备去洗漱睡觉了,谢啦。”

    他移开手机电筒,摸索着往卫生间的方向而去。

    客厅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,却涌动着更微妙的尴尬。

    “谢谢……”

    姜蝶愣愣地抓着桌垫布,没有预料到,刚才那个嫌弃她到毫不迟疑要把昂贵家具扔掉的人,却又同一时间伸出援手,免于她出糗。

    如果被那个男生看见,保不齐他会不会当作笑料扩散出去。那她就真的丢脸丢大发了。

    蒋阎的声音在黑暗里平静地流淌:“反正都要扔,不差这一块布。”

    当天夜里,姜蝶还是忍着大姨妈的阵痛,把沙发桌垫和抱枕全都洗得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全都整完天已经微亮,她血崩地躺在客房床上一动也不敢动,生怕又侧漏到床上雪上加霜。

    再次醒来时天居然已经黑了,幸运的是电力已经恢复。

    她提心吊胆地把床铺检查了一遍,还好还好,干净的。

    姜蝶精神不济地从房间里出来,大厅里众人正准备吃晚饭,还是上回买的那些速食。

    “天,我敲了好几次你的房门,你睡到现在吗?”盛子煜嘴巴里塞着面,含糊地嚷嚷。

    “帮我留吃的没有?”姜蝶紧张地掀开锅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“留了。不是睡就是惦记吃,我看你昵称不该叫小福蝶,猪还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盛子煜把一碗面推过来,姜蝶眉开眼笑。

    “那你身为‘饲养员’是不是得多奉献一点?”

    她眼疾手快地把他碗里的火腿肠夹到自己碗里。

    盛子煜脸一黑,压低声音:“混账,下次不帮你留了!”

    姜蝶即将送入口的筷子一顿,纠结了一番,把香肠一分为二,撇了一半扔给他。

    旁边的人见状起哄:“你们小两口太甜蜜了吧,吃个饭还黏黏糊糊的。”

    盛子煜:……妈的,那本来整根香肠都是我的!

    姜蝶环视了一圈人群,依旧没看见蒋阎。

    她状似不经意地提起:“你那个会长又不下来吃饭啊?”

    “会长?他已经走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走了?”

    姜蝶一愣。

    她看向窗外,雨滴击打窗户的频率相比昨日已经算得上温柔,但依然还有残势。

    “台风还没完全过去吧?已经通船了?”

    “人家有私人船只,觉得可以开就开了呗。”盛子煜不以为意,“不过他自己走就算了,好几个姑娘都跟着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啥?”

    姜蝶一口香肠卡在喉咙里,咳嗽得脸颊通红。

    “你至于吗?怕我抢你香肠?”盛子煜无语地给她倒杯水,犹豫了下,把半截还没动的香肠丢到姜蝶碗里,“行了,吃慢点。”

    姜蝶看着那半截香肠,脑海里不自觉就闪过昨晚交缠的双手,不知为何,心里荡起一股别扭。

    她又把香肠丢了回去:“不用了,我够吃!”姜蝶捋顺了口气,继续接起刚才的话题,“谁跟着走了?饶以蓝吗?”

    “少了谁都不会少了她咯。”

    姜蝶心里暗道不妙。自己刚刚才闯了祸,估计要被扣印象分,饶以蓝又缠得这么紧……

    她戳了戳碗里的面:“这样的话,会长的微信号你能不能推我一下?”

    盛子煜眼睛微眯:“嗯?你怎么突然要他的微信号?”

    “昨晚黑灯瞎火的,我没看清把他客厅里的一个东西打碎了。”姜蝶面不改色地扯淡,虽然和事实本质没差,“想说应该问清楚多少钱,赔给他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盛子煜不疑有他,“你这夜盲太坏事了。”

    姜蝶转眼收到他推过来的微信,点开名片头像,是一张黑白对半的画,人走在白色的画幅中,阴影藏在黑色的半面。

    头像和他的人,他的家具一样,特别性冷淡风。名字也是,wasteland,废墟。

    姜蝶有点紧张地发送了好友申请,直到晚上才被通过。

    她迫不及待点开朋友圈视奸,意料之内的三天可见,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姜蝶只好点开聊天框,捧着手机斟酌半天,打下一段话。

    小福蝶:师哥你好,你还没告诉我沙发和桌布是多少钱?我应该赔给你的。真的很对不起!

    嗯,非常得体,发送!

    她信心满满地扣上手机,像蹲在树边等兔子入笼的猎人,虽然用兔子来比喻蒋阎并不合适,他更像城堡前雕花水池里的一只黑天鹅,阳光和煦,微风暖融,他自顾自地凫水,不慌不忙,不会多看你一眼。

    因此,一个小时过去了,蒋阎没有回。

    三个小时过去了,还是没动静。

    直至深夜十二点,聊天框依然只有她的绿色条,太刺目了。

    估计在忙没空看手机吧,姜蝶没想太多,坐在马桶上无聊地开始刷朋友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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